03
『難道…不會吧…』
他並不知道姓種分化後多久會進入第一次發情期,但聽說周圍若是Alpha太多,對Omega的發情期有催化的作用。
他活動的圖書館周遭,跑腿的路線,住的淨是些「荒鷲」的高階成員。
換言之,滿滿都是Alpha。
『怎麼辦…該去哪…』
現在衝去塔達羅帕所在都是Alpha的居住區無疑找死。
圖書館有埃西加老師,聽說Omega的訊息素對Beta也有影響,他不想給老師添麻煩。
還是去巫醫那?雖然巫醫也是Beta,但她那裡總是瀰漫著奇怪的味道,也許能掩蓋他的氣味,說不定還有能抑制發情的藥。
打定主意,阿爾扶著牆,用勉強比走路快一點的速度在走廊上移動。
然而背後傳來強烈的氣息再度讓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不用轉頭也知道,這氣息不只一股。
有人正在靠近。走廊的另一頭、前方不遠的岔路,阿爾伯特不知道自己的氣味有多強烈,但如果他能聞到附近的Alpha,對方一定也能聞到他。
讓他感到更可怕的是,即使他害怕,即使他的理智叫他趕快逃走,但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
他的身體想被觸摸、想被擁抱,想被沾染他現在所聞到的任何一種味道。
「救…誰…來……」
誰來都好。
他並不指望那個人一直出現當他的拯救者,
所以,誰來都好,
在他失去自我之前。
「阿爾?」
陽光般溫暖的氣味壟罩了阿爾伯特。
亞力一直在找能夠信任,能跟阿爾伯特一起去波爾森替他做短期標記的Alpha。
但首先獸族就得被排除了,塔塔伊克族也不太可能。他們光入境就是個問題。
而其他人類,不是直接了當承認「辦不到」,就是亞力無法信任他們的下半身。
「我該拿什麼臉去見那孩子…」
阿爾伯特是「荒鷲」的未來,至少亞力是這麼認為的。
亞力的理想是把這裡開拓成人類與獸族都能和平共處的地方,而他所建立的傭兵團,獸族的制度佔了大部分。
若想繼續擴充部隊,建立更完善的秩序,學習人類的制度是有必要的。
但他不可能派人混進波爾森軍隊,訓練有素的人才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就在此時,阿爾伯特出現了。
帶著無比的天賦與毅力,他相信著亞力所描繪出的,童話般的願景,並付出努力實現他。
他相信亞力會帶領他們走向更好的方向。
「而我能為他做的就只有幹他…」
氣憤自己的無能為力,亞力一腳踹翻書桌旁的垃圾桶。
然後他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些許騷動。
以及緊接而來的,帶有Omega訊息素的氣味。
從辦公室全力衝到阿爾伯特的所在地,只花了亞力三分鐘。
『幸好幫他標記的是塔達羅帕…』
阿爾伯特這一個月來帶著塔達羅帕的標記四處亂晃,就算現在時間沒算好失去標記,也不會有人認為塔達羅帕就這麼「放棄保護這個孩子」。
要是有誰敢趁這時對阿爾伯特出手,就準備遭受塔塔伊克族戰士的報復。
所以反而沒有任何人敢接近阿爾伯特的所在地,反而待在能夠保持理智的最近範圍看照有沒有不長眼的同伴敢越雷池一步。
「阿爾?」
阿爾伯特彷彿受凍的小羊般,顫抖著瑟縮在牆邊。
「沒事了,不要害怕。」
亞力把披風蓋在阿爾伯特身上,將人抱起。用自己的氣味覆蓋住阿爾伯特的氣味,這讓附近想路過卻不知如何是好的團員們大大鬆了一口氣。
但對亞力來說,正是煎熬的開始。
阿爾伯特見到亞力的那一瞬間,迷濛的眼神發出了光輝。
他緊緊的攀住亞力,把頭埋進亞力懷裡。
Omega特有的芬芳氣味以極近的距離撲打著亞力的鼻腔,以及他身上一切可接收到訊息素的器官。
嘴裡的唾液不斷增加,身體開始越來越燥熱。
怎麼辦?
亞力快步前進,將阿爾伯特帶進自己房間。
該怎麼辦?
抑制發情期的藥必須提前服用,現在才用不知道能發揮多少效果。
他將阿爾伯特放在床上,「總之還是得試試。」轉身就要去向巫醫拿藥。
「不要走…」
他的衣角被阿爾伯特拉住。
並不是很強的力道。但考慮到阿爾伯特瘦弱的手臂所擁有的力量,他用幾乎像是抓住自己生存的唯一希望的力道,緊緊的抓住亞力。
「我會當個乖孩子…我什麼都願意做…不要丟下我…」
阿爾伯特顯然已經神智不清了,絕望的哭泣著。
亞力突然覺得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為何一個孩子會如此勤奮、努力,掩蓋一切欲求只為的證明自己的價值?
在背後驅策阿爾伯特的不是美德,而是恐懼。
恐懼著如果自己做的不夠好,「這個家」就會像「上一個家」一樣,無情的放棄他。
「…我…不會丟下你。」
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亞力都無法甩開這雙手。
「聽著,阿爾伯特。就算你沒有那麼聰明,沒有那麼努力,還是有人會愛你。」
他將阿爾伯特擁入懷中,一個不帶情慾的,單純的擁抱。
阿爾伯特的出現拯救了埃西加。
一個不被同族接納的半獸,得到了可以與他分享學識,令他驕傲的學生。
亞力相信阿爾伯特日後一定能成為更多人的拯救與支柱。
他希望以後阿爾伯特可以遇到一個並非為了他的能力或才幹,單單只是愛著他的人。
但是在這個世道,尤其對一個Omega來說,終究是太奢求了。
「抱歉…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幫你…」
亞力吻上阿爾伯特的唇。
夾帶訊息素的唾液流進阿爾伯特的咽喉裡。
阿爾伯特微張著嘴喘氣著,彷彿還想要更多。
亞力解開阿爾伯特的衣物,暴露出瘦弱的身軀與雪白的皮膚。
其實跟剛到鷲巢時相比,阿爾伯特的身材已經健康很多了。但和在大地奔馳的塔塔伊克族小孩比起來,還是瘦的不像話。
『雪中松林般的味道…』
亞力曾因為想見龍族而攀爬天山,被冰封的針葉林有種寧靜祥和的芬芳。
也許是北國來的孩子之故,阿爾伯特清淡的氣味給了他這種感覺。
毫無阻礙的,阿爾伯特任憑亞力將褲子也退去。
剛剛發育成熟的性器已高高勃起,穴口溼潤泛紅,一張一合的期待著被進入。
「忍著點…」
「嗯…!」
先是兩跟手指,初次被入侵讓阿爾伯特的身體一陣緊張。
亞力覺得其實該多做點前戲讓阿爾伯特放鬆,但他實在沒把握自己還能保持理智多久。
「啊…嗯哼…啊……」
直到終於能讓三跟手指進出無礙的程度,亞力已經被阿爾伯特細碎的呻吟聲撓的燥熱不已。
解開自己的褲頭,已經充血多時的性器迫不期待的彈出,抵住了阿爾伯特的穴口。
亞力並不覺得自己的尺寸偏大。
但對於一個剛分化不久,勉強達到社會允許與其發生性行為的男孩來說,似乎還是太過了。
本來就揮之不去的罪惡感更加勒緊了他。
尤其是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那份屬於Alpha的野性,正歡呼雀躍的期待能撞進這男孩的體內蹂躪他,用精液灌滿那剛發育完全的生殖腔。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總比讓其他人來做要好。
如此說服著自己,亞力架開阿爾伯特的雙腿,將灼熱的器官緩緩推入。
「嗚咿…!」
彷彿要從床上彈起般,阿爾伯特的背整個弓起來,蒼白的手指緊緊抓住床單。
很痛吧?不可能不會痛。
但很該死的,體內的潤滑相當足夠,亞力一邊感受著無比緊實的肉壁包覆,一邊毫無窒礙的抽送。
「啊…嗚啊…啊…啊…!」
緊緊拴住亞力腰部的雙腿跟本造成不了任何阻力。
還未完全變聲的嗓音,聽不出究竟是舒服的呻吟還是吃痛的慘叫。
「阿爾…?你還好嗎?阿爾?」
撫摸爬滿汗水與淚水的臉龐,亞力試圖從阿爾伯特那邊得到一些調整自己行為的依據。
但阿爾伯特的眼神依然是迷茫的,已經完全被本能與情慾支配的他無法組織任何話語,只能單方面承受擁抱他的Alpha帶給他的任何東西。
不妙,這超不妙。
沒有什麼比溫順馴服的Omega更能激起Alpha的支配慾。
更何況阿爾伯特本來就是個「聽話」的孩子,此時回想起過去與阿爾伯特的種種相處只會讓亞力更加興奮。
不自覺的,抽送的頻率又更快了些。
「哼嗯…啊…嗯啊……」
大概是終於習慣了被進入,阿爾伯特隨著撞擊節奏發出的聲音開始軟化,歡愉的呻吟成了對侵入者來說極為悅耳的佐料。
亞力感覺到自己即將邁入高潮,到時大概連最後一點理智也會逝去。
不知為何,他突然不想看到阿爾伯特的眼睛。
呻吟是阿爾伯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算被尺寸有些勉強的異物狠狠衝撞,快感依然超越了痛楚,沒有被觸摸過的稚嫩性器權權因為後方的刺激而顫抖著射精。
突然的,刺激稍稍減緩了些,阿爾伯特的眼睛稍微奪回了聚焦能力。
他看見那張令他無比敬愛的臉旁帶著苦悶的表情,塞了一個枕頭到自己懷裡,並將他翻過身去。
比起枕頭,阿爾伯特比較想擁抱亞力的臂膀,但這樣的姿勢確實比抓著床單扭來扭去輕鬆些。長時間施力已經讓他的手腳有些酸軟。
然而接下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烈撞擊。
「咦…啊…啊啊啊啊啊……!」
用雙手固定阿爾伯特的臀部,更加容易進入的姿勢讓亞力的擺動狂亂的近乎暴力。還在膨脹的肉棒堅硬的像石頭一樣,快速又沈重的衝擊讓阿爾伯特有種內臟要被搗爛的錯覺。
然而用不了多久,陰莖結撐開了阿爾伯特本來就被擴張到近乎極限的通道。
充滿信息素的滾燙精液灌入。
「嗚厄…啊…」
阿爾伯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出了興奮的顫抖,終於得到足夠的Alpha信息素,從情慾裡稍稍被解放的他取回了一點神智。快感造成的麻醉作用也在此時逐漸失效。
然而對亞力來說,事情還沒結束。
他搖晃著,依然堅實的結摩擦搔括著阿爾伯特最敏感的部位。
「啊…咦…不……」
快感依然存在,但此時的阿爾伯特已經沒有那個體力去承受。
他的身體有容納陰莖結的構造,但體格的差異讓這個構造形同虛設。
結的每一下抽動彷彿都在撕裂他的肉壁。
「痛…」
終於,他把說話的能力也拾回了。
「…好痛…團…長……」
艱困的扭動身軀,他對造成他快樂與痛苦的人投以乞求的眼神。
然而換來的是更加猛烈的暴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爾伯特聲音的成份只剩下疼痛的慘叫,然後再變成哭喊。
「不…啊啊…求你了…啊…啊啊……」
攻擊還是沒有減緩。
亞力從未如此痛恨自己「可能有」的獸族血統。
體能優勢之類的先不論,獸族成結的時間比人類長,而且不是卡在那射精就能了事。
他知道他還得折磨這個孩子很長一段時間,唯一能讓阿爾伯特早點解脫的方法就是更加猛烈的擺動,讓長達好幾波的射精快點結束。
「不要!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啊啊…不要…求你…嗯啊…」
「嗯…嗯哼…嗯……」
從得回說話能力到再度失去,依然能感受到快感的身體此時只是加深阿爾伯特的痛苦。明明疲累但因為刺激依然處於半勃起狀的性器,已經射到只能緩緩滴出透明液體。
終於在阿爾伯特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雙手連抓住枕頭的力氣都沒有,身體只能隨著侵犯之人的動作無力搖晃的時候,
亞力發出一聲悶哼,將最後一發灌進早就被精液填滿的生殖腔。
消下去的結讓出了使多餘精液倒流出去的空間,達成任務的性器終於能從因為長時間的劇烈摩擦,發紅腫脹的穴口退出。
撥開已經與昏迷無異的阿爾伯特的頭髮,他張嘴一咬,在雪白的後頸上烙下了永恆的記號。
當阿爾伯特清醒過來,已經整整過了一天一夜。
手腳酸麻、下體疼痛,發情期過後的虛脫感壟罩著他。
運作的還不是很順暢的腦袋試著組織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在走廊上發情了…』
『然後…有人來接我…』
那個鵝黃色,帶著陽光般氣味的身影。
逐漸的,實在不能說是個良好經驗的初次性行為片段流入他的腦海。
『是團長…』
被佔有的過程從愉悅到痛苦,他本來就不期待自己的第一次能好到哪去。只會拿筆的瘦弱少年和傳說有獸族血統的成年戰士…各方面的差距都不是一星半點,他還有這點自知之明。
他在意的是…他所能回憶起來的,團長的表情,似乎都不是很愉快。
阿爾伯特摸向後頸,屬於亞力的氣味混雜著自己的氣味。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團長…在哪裡呢…』
阿爾伯特左右張望,這是一個陌生的、有基本裝潢的房間,可以辨識出亞力的氣味。
只是氣味的主人不在這裡。
『這是團長的房間嗎…?』
他在哪裡?好想見他。
如果是在平時,阿爾伯特不會允許這個任性的要求在他腦海裡多停留一秒。
但此時,想見亞力的的欲望卻不受控制的猛烈膨脹。
照顧發情期過後虛弱的Omega,本來就是Alpha的工作。
尤其在阿爾伯特確實得到來自亞力標記的現在,於身於心,對亞力的依戀都攀升到了極點。
在虛弱與孤獨快要讓阿爾伯特陷入恐慌時,
房間的門打開了。
但出現的不是阿爾伯特所期待的那個人。
「哎呀,你醒了嗎?」
巫醫——摩雷達拿著水瓶進入房間。
「先喝點水吧。你一定很餓吧?我馬上去弄些東西給你吃。」
摩雷達將倒滿水的杯子遞到阿爾伯特面前。
「團…」
團長呢?
硬生生把疑問吞下,阿爾伯特接過杯子。
「…謝謝。」
然後開始慢慢的喝水。
他過去不覺得自己有重要到讓團長特地花時間陪他,現在依然如此。
摩雷達無奈的嘆了口氣。
事實上,亞力把照顧阿爾伯特的工作交棒給他,也不過就幾十分鐘前的事。
在此之前的擦洗身體、更衣、喂水都是亞力親力親為。
但就算他現在去喊亞力,他也不會過來吧。
『我不知道該拿什麼臉見他。』
這是亞力的說法。
她不懂這個理由,也不覺得阿爾伯特會懂。
但她實在無法替亞力編造出一個能讓Alpha名正言順丟下自己虛弱Omega不管的理由,只好保持沉默。
在摩雷達出去替阿爾伯特準備餐點時,獨處的阿爾伯特終於忍受不住大哭了一場。
在原本的家庭被苛待時、在被迫成為奴販一員餐風露宿時、在剛抵達荒鷲被全然陌生的人事物包圍時,都沒有哭泣的阿爾伯特,
終於像個孩子般痛哭失聲。
他在哭泣中昏睡、醒來、吃了餐點與藥,被囑咐除了好好休息外什麼也不用做之後,
他終於可以開始做他最擅長的事情——思考。
他喜歡團長,他想成為對團長來說特別的人。不然無法解釋,為何在發覺團長不想標記他時會那麼失落。
然而,對團長來說他並不是特別的人。至少沒有比其他荒鷲的團員更特別。
團長說歡迎他成為家人,這並不是謊言。
他的家人是荒鷲成員,以及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其他人。
他也確實給了自己一個可以安心居住的地方。
這樣就夠了。
他欣賞自己,承認自己的才華並抱持著期待。
而自己也會全力回應這股的期待。
這樣就夠了。
自己在意外的時間點發情,團長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不標記自己,這個標記會使他日後在「荒鷲」行事更加方便。
團長對自己的期待是未來的謀士而非配偶,表示他不會要求自己履行Omega生育的任務。畢竟摩雷達曾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相當坦白的表示這是團長指示的避孕藥。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這樣就夠了。
亞力再度見到阿爾伯特是一個月後。
本來只是想整理心情,不想那麼快見到那對清澈的黑色眼睛。
但後來出現了幾件緊急任務,非得他親自帶隊不可。
「把剛過發情期的Omega丟著不管,你他媽到底誰才是人渣!?」
法達的指控他完全無法反駁。
「忙於工作丟下需要照顧的Omega」顯然降低了不少亞力身為Alpha的評價,但也有認為亞力個性過於溫和的團員,聽說這件事後反倒讚賞起亞力的「硬派行徑」。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阿爾伯特留學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亞力慶幸自己至少還趕得上送行。
然而…
「感謝您的幫助,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穿著喬森所準備,符合「學生」形象的體面衣物,阿爾伯特對亞力深深一鞠躬。
同樣清明的黑色眼瞳中已經沒有過去那股單純的,對於亞力的喜樂與仰慕。
「呃…嗯…不要太勉強了,要保重身體喔。別忘了寫信回來。」
「好的,也請您保重。」
有禮卻生分的談吐,優雅卻失去溫度的笑容,狠狠揪疼了亞力的心。
他果然傷害了這個孩子。
這一個月來的種種思慮,對於自己行為的辯解,詢問阿爾伯特想法的渴望,統統哽在喉嚨什麼也說不出。
看著遠去的馬車,亞力突然對自己常掛在口中的,那個對於「家」的承諾失去了信心。
「無論獸族與人類都能笑著生活的地方嗎…」
直到馬車被地平線那頭的黃沙淹沒,亞力依然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那種笑容…根本不算是笑容啊……。」
他並不知道姓種分化後多久會進入第一次發情期,但聽說周圍若是Alpha太多,對Omega的發情期有催化的作用。
他活動的圖書館周遭,跑腿的路線,住的淨是些「荒鷲」的高階成員。
換言之,滿滿都是Alpha。
『怎麼辦…該去哪…』
現在衝去塔達羅帕所在都是Alpha的居住區無疑找死。
圖書館有埃西加老師,聽說Omega的訊息素對Beta也有影響,他不想給老師添麻煩。
還是去巫醫那?雖然巫醫也是Beta,但她那裡總是瀰漫著奇怪的味道,也許能掩蓋他的氣味,說不定還有能抑制發情的藥。
打定主意,阿爾扶著牆,用勉強比走路快一點的速度在走廊上移動。
然而背後傳來強烈的氣息再度讓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不用轉頭也知道,這氣息不只一股。
有人正在靠近。走廊的另一頭、前方不遠的岔路,阿爾伯特不知道自己的氣味有多強烈,但如果他能聞到附近的Alpha,對方一定也能聞到他。
讓他感到更可怕的是,即使他害怕,即使他的理智叫他趕快逃走,但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
他的身體想被觸摸、想被擁抱,想被沾染他現在所聞到的任何一種味道。
「救…誰…來……」
誰來都好。
他並不指望那個人一直出現當他的拯救者,
所以,誰來都好,
在他失去自我之前。
「阿爾?」
陽光般溫暖的氣味壟罩了阿爾伯特。
亞力一直在找能夠信任,能跟阿爾伯特一起去波爾森替他做短期標記的Alpha。
但首先獸族就得被排除了,塔塔伊克族也不太可能。他們光入境就是個問題。
而其他人類,不是直接了當承認「辦不到」,就是亞力無法信任他們的下半身。
「我該拿什麼臉去見那孩子…」
阿爾伯特是「荒鷲」的未來,至少亞力是這麼認為的。
亞力的理想是把這裡開拓成人類與獸族都能和平共處的地方,而他所建立的傭兵團,獸族的制度佔了大部分。
若想繼續擴充部隊,建立更完善的秩序,學習人類的制度是有必要的。
但他不可能派人混進波爾森軍隊,訓練有素的人才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就在此時,阿爾伯特出現了。
帶著無比的天賦與毅力,他相信著亞力所描繪出的,童話般的願景,並付出努力實現他。
他相信亞力會帶領他們走向更好的方向。
「而我能為他做的就只有幹他…」
氣憤自己的無能為力,亞力一腳踹翻書桌旁的垃圾桶。
然後他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些許騷動。
以及緊接而來的,帶有Omega訊息素的氣味。
從辦公室全力衝到阿爾伯特的所在地,只花了亞力三分鐘。
『幸好幫他標記的是塔達羅帕…』
阿爾伯特這一個月來帶著塔達羅帕的標記四處亂晃,就算現在時間沒算好失去標記,也不會有人認為塔達羅帕就這麼「放棄保護這個孩子」。
要是有誰敢趁這時對阿爾伯特出手,就準備遭受塔塔伊克族戰士的報復。
所以反而沒有任何人敢接近阿爾伯特的所在地,反而待在能夠保持理智的最近範圍看照有沒有不長眼的同伴敢越雷池一步。
「阿爾?」
阿爾伯特彷彿受凍的小羊般,顫抖著瑟縮在牆邊。
「沒事了,不要害怕。」
亞力把披風蓋在阿爾伯特身上,將人抱起。用自己的氣味覆蓋住阿爾伯特的氣味,這讓附近想路過卻不知如何是好的團員們大大鬆了一口氣。
但對亞力來說,正是煎熬的開始。
阿爾伯特見到亞力的那一瞬間,迷濛的眼神發出了光輝。
他緊緊的攀住亞力,把頭埋進亞力懷裡。
Omega特有的芬芳氣味以極近的距離撲打著亞力的鼻腔,以及他身上一切可接收到訊息素的器官。
嘴裡的唾液不斷增加,身體開始越來越燥熱。
怎麼辦?
亞力快步前進,將阿爾伯特帶進自己房間。
該怎麼辦?
抑制發情期的藥必須提前服用,現在才用不知道能發揮多少效果。
他將阿爾伯特放在床上,「總之還是得試試。」轉身就要去向巫醫拿藥。
「不要走…」
他的衣角被阿爾伯特拉住。
並不是很強的力道。但考慮到阿爾伯特瘦弱的手臂所擁有的力量,他用幾乎像是抓住自己生存的唯一希望的力道,緊緊的抓住亞力。
「我會當個乖孩子…我什麼都願意做…不要丟下我…」
阿爾伯特顯然已經神智不清了,絕望的哭泣著。
亞力突然覺得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為何一個孩子會如此勤奮、努力,掩蓋一切欲求只為的證明自己的價值?
在背後驅策阿爾伯特的不是美德,而是恐懼。
恐懼著如果自己做的不夠好,「這個家」就會像「上一個家」一樣,無情的放棄他。
「…我…不會丟下你。」
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亞力都無法甩開這雙手。
「聽著,阿爾伯特。就算你沒有那麼聰明,沒有那麼努力,還是有人會愛你。」
他將阿爾伯特擁入懷中,一個不帶情慾的,單純的擁抱。
阿爾伯特的出現拯救了埃西加。
一個不被同族接納的半獸,得到了可以與他分享學識,令他驕傲的學生。
亞力相信阿爾伯特日後一定能成為更多人的拯救與支柱。
他希望以後阿爾伯特可以遇到一個並非為了他的能力或才幹,單單只是愛著他的人。
但是在這個世道,尤其對一個Omega來說,終究是太奢求了。
「抱歉…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幫你…」
亞力吻上阿爾伯特的唇。
夾帶訊息素的唾液流進阿爾伯特的咽喉裡。
阿爾伯特微張著嘴喘氣著,彷彿還想要更多。
亞力解開阿爾伯特的衣物,暴露出瘦弱的身軀與雪白的皮膚。
其實跟剛到鷲巢時相比,阿爾伯特的身材已經健康很多了。但和在大地奔馳的塔塔伊克族小孩比起來,還是瘦的不像話。
『雪中松林般的味道…』
亞力曾因為想見龍族而攀爬天山,被冰封的針葉林有種寧靜祥和的芬芳。
也許是北國來的孩子之故,阿爾伯特清淡的氣味給了他這種感覺。
毫無阻礙的,阿爾伯特任憑亞力將褲子也退去。
剛剛發育成熟的性器已高高勃起,穴口溼潤泛紅,一張一合的期待著被進入。
「忍著點…」
「嗯…!」
先是兩跟手指,初次被入侵讓阿爾伯特的身體一陣緊張。
亞力覺得其實該多做點前戲讓阿爾伯特放鬆,但他實在沒把握自己還能保持理智多久。
「啊…嗯哼…啊……」
直到終於能讓三跟手指進出無礙的程度,亞力已經被阿爾伯特細碎的呻吟聲撓的燥熱不已。
解開自己的褲頭,已經充血多時的性器迫不期待的彈出,抵住了阿爾伯特的穴口。
亞力並不覺得自己的尺寸偏大。
但對於一個剛分化不久,勉強達到社會允許與其發生性行為的男孩來說,似乎還是太過了。
本來就揮之不去的罪惡感更加勒緊了他。
尤其是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那份屬於Alpha的野性,正歡呼雀躍的期待能撞進這男孩的體內蹂躪他,用精液灌滿那剛發育完全的生殖腔。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總比讓其他人來做要好。
如此說服著自己,亞力架開阿爾伯特的雙腿,將灼熱的器官緩緩推入。
「嗚咿…!」
彷彿要從床上彈起般,阿爾伯特的背整個弓起來,蒼白的手指緊緊抓住床單。
很痛吧?不可能不會痛。
但很該死的,體內的潤滑相當足夠,亞力一邊感受著無比緊實的肉壁包覆,一邊毫無窒礙的抽送。
「啊…嗚啊…啊…啊…!」
緊緊拴住亞力腰部的雙腿跟本造成不了任何阻力。
還未完全變聲的嗓音,聽不出究竟是舒服的呻吟還是吃痛的慘叫。
「阿爾…?你還好嗎?阿爾?」
撫摸爬滿汗水與淚水的臉龐,亞力試圖從阿爾伯特那邊得到一些調整自己行為的依據。
但阿爾伯特的眼神依然是迷茫的,已經完全被本能與情慾支配的他無法組織任何話語,只能單方面承受擁抱他的Alpha帶給他的任何東西。
不妙,這超不妙。
沒有什麼比溫順馴服的Omega更能激起Alpha的支配慾。
更何況阿爾伯特本來就是個「聽話」的孩子,此時回想起過去與阿爾伯特的種種相處只會讓亞力更加興奮。
不自覺的,抽送的頻率又更快了些。
「哼嗯…啊…嗯啊……」
大概是終於習慣了被進入,阿爾伯特隨著撞擊節奏發出的聲音開始軟化,歡愉的呻吟成了對侵入者來說極為悅耳的佐料。
亞力感覺到自己即將邁入高潮,到時大概連最後一點理智也會逝去。
不知為何,他突然不想看到阿爾伯特的眼睛。
呻吟是阿爾伯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算被尺寸有些勉強的異物狠狠衝撞,快感依然超越了痛楚,沒有被觸摸過的稚嫩性器權權因為後方的刺激而顫抖著射精。
突然的,刺激稍稍減緩了些,阿爾伯特的眼睛稍微奪回了聚焦能力。
他看見那張令他無比敬愛的臉旁帶著苦悶的表情,塞了一個枕頭到自己懷裡,並將他翻過身去。
比起枕頭,阿爾伯特比較想擁抱亞力的臂膀,但這樣的姿勢確實比抓著床單扭來扭去輕鬆些。長時間施力已經讓他的手腳有些酸軟。
然而接下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烈撞擊。
「咦…啊…啊啊啊啊啊……!」
用雙手固定阿爾伯特的臀部,更加容易進入的姿勢讓亞力的擺動狂亂的近乎暴力。還在膨脹的肉棒堅硬的像石頭一樣,快速又沈重的衝擊讓阿爾伯特有種內臟要被搗爛的錯覺。
然而用不了多久,陰莖結撐開了阿爾伯特本來就被擴張到近乎極限的通道。
充滿信息素的滾燙精液灌入。
「嗚厄…啊…」
阿爾伯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出了興奮的顫抖,終於得到足夠的Alpha信息素,從情慾裡稍稍被解放的他取回了一點神智。快感造成的麻醉作用也在此時逐漸失效。
然而對亞力來說,事情還沒結束。
他搖晃著,依然堅實的結摩擦搔括著阿爾伯特最敏感的部位。
「啊…咦…不……」
快感依然存在,但此時的阿爾伯特已經沒有那個體力去承受。
他的身體有容納陰莖結的構造,但體格的差異讓這個構造形同虛設。
結的每一下抽動彷彿都在撕裂他的肉壁。
「痛…」
終於,他把說話的能力也拾回了。
「…好痛…團…長……」
艱困的扭動身軀,他對造成他快樂與痛苦的人投以乞求的眼神。
然而換來的是更加猛烈的暴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爾伯特聲音的成份只剩下疼痛的慘叫,然後再變成哭喊。
「不…啊啊…求你了…啊…啊啊……」
攻擊還是沒有減緩。
亞力從未如此痛恨自己「可能有」的獸族血統。
體能優勢之類的先不論,獸族成結的時間比人類長,而且不是卡在那射精就能了事。
他知道他還得折磨這個孩子很長一段時間,唯一能讓阿爾伯特早點解脫的方法就是更加猛烈的擺動,讓長達好幾波的射精快點結束。
「不要!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啊啊…不要…求你…嗯啊…」
「嗯…嗯哼…嗯……」
從得回說話能力到再度失去,依然能感受到快感的身體此時只是加深阿爾伯特的痛苦。明明疲累但因為刺激依然處於半勃起狀的性器,已經射到只能緩緩滴出透明液體。
終於在阿爾伯特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雙手連抓住枕頭的力氣都沒有,身體只能隨著侵犯之人的動作無力搖晃的時候,
亞力發出一聲悶哼,將最後一發灌進早就被精液填滿的生殖腔。
消下去的結讓出了使多餘精液倒流出去的空間,達成任務的性器終於能從因為長時間的劇烈摩擦,發紅腫脹的穴口退出。
撥開已經與昏迷無異的阿爾伯特的頭髮,他張嘴一咬,在雪白的後頸上烙下了永恆的記號。
當阿爾伯特清醒過來,已經整整過了一天一夜。
手腳酸麻、下體疼痛,發情期過後的虛脫感壟罩著他。
運作的還不是很順暢的腦袋試著組織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在走廊上發情了…』
『然後…有人來接我…』
那個鵝黃色,帶著陽光般氣味的身影。
逐漸的,實在不能說是個良好經驗的初次性行為片段流入他的腦海。
『是團長…』
被佔有的過程從愉悅到痛苦,他本來就不期待自己的第一次能好到哪去。只會拿筆的瘦弱少年和傳說有獸族血統的成年戰士…各方面的差距都不是一星半點,他還有這點自知之明。
他在意的是…他所能回憶起來的,團長的表情,似乎都不是很愉快。
阿爾伯特摸向後頸,屬於亞力的氣味混雜著自己的氣味。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團長…在哪裡呢…』
阿爾伯特左右張望,這是一個陌生的、有基本裝潢的房間,可以辨識出亞力的氣味。
只是氣味的主人不在這裡。
『這是團長的房間嗎…?』
他在哪裡?好想見他。
如果是在平時,阿爾伯特不會允許這個任性的要求在他腦海裡多停留一秒。
但此時,想見亞力的的欲望卻不受控制的猛烈膨脹。
照顧發情期過後虛弱的Omega,本來就是Alpha的工作。
尤其在阿爾伯特確實得到來自亞力標記的現在,於身於心,對亞力的依戀都攀升到了極點。
在虛弱與孤獨快要讓阿爾伯特陷入恐慌時,
房間的門打開了。
但出現的不是阿爾伯特所期待的那個人。
「哎呀,你醒了嗎?」
巫醫——摩雷達拿著水瓶進入房間。
「先喝點水吧。你一定很餓吧?我馬上去弄些東西給你吃。」
摩雷達將倒滿水的杯子遞到阿爾伯特面前。
「團…」
團長呢?
硬生生把疑問吞下,阿爾伯特接過杯子。
「…謝謝。」
然後開始慢慢的喝水。
他過去不覺得自己有重要到讓團長特地花時間陪他,現在依然如此。
摩雷達無奈的嘆了口氣。
事實上,亞力把照顧阿爾伯特的工作交棒給他,也不過就幾十分鐘前的事。
在此之前的擦洗身體、更衣、喂水都是亞力親力親為。
但就算他現在去喊亞力,他也不會過來吧。
『我不知道該拿什麼臉見他。』
這是亞力的說法。
她不懂這個理由,也不覺得阿爾伯特會懂。
但她實在無法替亞力編造出一個能讓Alpha名正言順丟下自己虛弱Omega不管的理由,只好保持沉默。
在摩雷達出去替阿爾伯特準備餐點時,獨處的阿爾伯特終於忍受不住大哭了一場。
在原本的家庭被苛待時、在被迫成為奴販一員餐風露宿時、在剛抵達荒鷲被全然陌生的人事物包圍時,都沒有哭泣的阿爾伯特,
終於像個孩子般痛哭失聲。
他在哭泣中昏睡、醒來、吃了餐點與藥,被囑咐除了好好休息外什麼也不用做之後,
他終於可以開始做他最擅長的事情——思考。
他喜歡團長,他想成為對團長來說特別的人。不然無法解釋,為何在發覺團長不想標記他時會那麼失落。
然而,對團長來說他並不是特別的人。至少沒有比其他荒鷲的團員更特別。
團長說歡迎他成為家人,這並不是謊言。
他的家人是荒鷲成員,以及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其他人。
他也確實給了自己一個可以安心居住的地方。
這樣就夠了。
他欣賞自己,承認自己的才華並抱持著期待。
而自己也會全力回應這股的期待。
這樣就夠了。
自己在意外的時間點發情,團長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不標記自己,這個標記會使他日後在「荒鷲」行事更加方便。
團長對自己的期待是未來的謀士而非配偶,表示他不會要求自己履行Omega生育的任務。畢竟摩雷達曾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相當坦白的表示這是團長指示的避孕藥。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這樣就夠了。
亞力再度見到阿爾伯特是一個月後。
本來只是想整理心情,不想那麼快見到那對清澈的黑色眼睛。
但後來出現了幾件緊急任務,非得他親自帶隊不可。
「把剛過發情期的Omega丟著不管,你他媽到底誰才是人渣!?」
法達的指控他完全無法反駁。
「忙於工作丟下需要照顧的Omega」顯然降低了不少亞力身為Alpha的評價,但也有認為亞力個性過於溫和的團員,聽說這件事後反倒讚賞起亞力的「硬派行徑」。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阿爾伯特留學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亞力慶幸自己至少還趕得上送行。
然而…
「感謝您的幫助,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穿著喬森所準備,符合「學生」形象的體面衣物,阿爾伯特對亞力深深一鞠躬。
同樣清明的黑色眼瞳中已經沒有過去那股單純的,對於亞力的喜樂與仰慕。
「呃…嗯…不要太勉強了,要保重身體喔。別忘了寫信回來。」
「好的,也請您保重。」
有禮卻生分的談吐,優雅卻失去溫度的笑容,狠狠揪疼了亞力的心。
他果然傷害了這個孩子。
這一個月來的種種思慮,對於自己行為的辯解,詢問阿爾伯特想法的渴望,統統哽在喉嚨什麼也說不出。
看著遠去的馬車,亞力突然對自己常掛在口中的,那個對於「家」的承諾失去了信心。
「無論獸族與人類都能笑著生活的地方嗎…」
直到馬車被地平線那頭的黃沙淹沒,亞力依然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那種笑容…根本不算是笑容啊……。」